时间在我双鬓的发间悄然溜走,停靠在不惑的门口。端午近了,忽然间觉得儿时的粽子总是那么香甜,一粒粒洁白的大米挤得密密匝匝,似乎没有留下一点空隙,就连空气也不容易钻进去。
母亲将一片一片的野生粽叶放在手中,手指舞动得颇为熟稔。包粽子了,她先将粽叶一角绾成一个不闭合的三角形,再用另一只手灌进浸泡好的米粒。
母亲干活很麻利,大约一个多小时,就将三斤米装进粽叶中,再放进直径为一尺二的铁锅中煮开,将火减小成文火,慢慢地煮熟。
我睡在炕上,操心锅里的粽子,好容易盼到天亮,起身便往灶房跑,抢在母亲前边捞出粽子,放在鼻子前,用力嗅了嗅这大米、粽叶的清香,似乎看到一片片成熟的稻子、一片片绿油油的粽叶林……
“包中香黍分边角,彩丝剪就交绒索。”时光如穿梭,年龄增长了,可儿时的粽香却沉淀在记忆中。我不喜欢给粽子里放大枣、花生或肉,就喜欢吃原汁原味的江米粽子。遗憾的是,我白长了一双芊芊玉手,看似灵巧,实则笨拙,无论如何也难以把粽叶和江米弄到一起。
端午节,我回到老家。原本不大的村子里,有好几家卖粽子的,其中也有母亲。母亲摊位旁边的两户长辈都拿出自家的粽子给我品尝,他们的粽子花样很多,但吃了几口,我还是觉得母亲的粽子最香,或许因为这里有我对母亲的回忆,有母亲对我的关爱吧。我恍然大悟:原来最本真的,就是最纯的、最好的、最香的。
是啊,人的一生,不长不短,没有谁能知道自己的归期。有人不甘寂寞,有人奋发图强,但每每在人生路上不断迷茫、不断徘徊,甚至迷失自我。有人说,人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有许多不情愿,更有许多无奈和妥协。为了让两者的差距小一点,还是要早些找回本我,将一个朴实的带有本香的自我找回来。
端午节,粽子香,人生味道个中尝。五月,即使百花盛开,我依旧难敌粽香的诱惑,即便人间美味无数,也难敌母亲亲手包的粽子。于是,把这散发着清香的粽子,带着对母亲的感恩,深深地恋上……
(作者单位系陕西省凤县职业教育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