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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完的五师母校情\蔺晓渊

2018年03月27日 09:34:16 访问量:1781

       说不完的五师母校情

  五寨师范8034班蔺晓渊

离开母校已将近四十年了。对于每一位恩师、每一位同学还有校门口的那棵历尽沧桑的大槐树,我一时一刻也没有忘记,甚至常常形之于梦。近十多年迁居县城以后,每当路过母校,总要停一停,看一看前几天,还专门到母校拍了几张大槐树的照片,马上发到“五师34班群”里;平日里,也经常打听母校的消息。

是啊,正是这份永远剪不断的母校情,让我的心永远留在了母校,像窖藏的老酒一样愈久愈醇厚,就像入夜的星星一样愈来愈清朗

还是化用诗人艾青的一句诗吧: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母校给予我的太多!

母校给予我的

     我是1978年秋天望着大槐树走进母校的,1980年夏天别离大槐树离开母校的。虽然只有短短两年,但是母校给予了我太多太多。

母校给予我的首先应该改变我们命运的中师文凭。我拿上这个小本本就端上了这只当教师的铁饭碗,这个饭碗直到现在还一直端在手上。靠这个饭碗养活了一家四口人——现在一双儿女都已大学毕业且生活自立;靠这个饭碗,我在普通的教师岗位上、在普通的学校里、在芸芸众师之中还算混出了个样子——职称到顶了,荣誉证书也快攒够半麻袋了;靠这个饭碗,教出来很多学生,凭良心把这个良心活干得还说得过去——乐此不疲,问心无愧

前几天,回到老家,见到了几位一直务农的老同学,我有流泪的感觉,我原以为这几年我老多了,想不到他们比我更老,他们的容貌像闰土那样的苍老,其中一位还是孤身一人。我由不得感慨:没有一个牢靠的饭碗总是不行啊!

我们这一代青少年时代真是命苦啊——出生在大饿年代,上学在文革年代,成长在读书无用年代,除了身体还算结实外,肚子里却没多少墨水。

难忘母校给我提供了应该是当时最好的学习条件投入母校的怀抱以后,我就像饥肠辘辘的人遇到美味大餐一样,恨不得一口就吃成个胖子,就那样饥不择食拼命地读书学习。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了正儿八经的图书馆,于是我成了这里的常客,一有空就泡在这里阅读,老的名著多数看过了,新的期刊一本不拉;我也是校园里报架前的“钉子户”,一有空就钉在那儿了。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天文望远镜,第一次见到了钢琴,第一次见到了打字机,第一次见到了大屏幕黑白电视机;在这里,第一次做了理化试验,第一次参加了大型运动会,第一次参加了新年联欢晚会,第一次走上舞台表演了诗歌朗诵节目,第一次走上讲台试着讲了课,这许许多多的第一次,给我打开了一扇扇窗户,让我看到了天外之天,让我感受到了知识的力量。

难忘各位老师使出浑身解数给予我们知识的滋养。张纯玉老师让我彻底掌握了汉语拼音,赵学敏老师让我对数学不再反感,李冰老师让我对生物的兴趣至今不褪,王彦炯老师让我对物理颇感神奇,石锐锋老师让我在音乐的世界如痴如醉,张宗文老师让我享受到了历史的魅力,刘瑞生老师让我这个“体育盲”走进了操场,郭尚铭老师和王平忠老师对教育学对化学活灵活现的演绎让我认定教书也是一门艺术。

更为难忘的是母校的领导和老师给予我思想的引领和教育。德国诗人海涅说过:思想总是走在行动之前,就像闪电总是走在雷鸣之前一样。而我在进入母校前后的思想却是敏感而消沉的,一方面因中考分数线进入了省级中专却没被录取而深感失望,另一方面处于虽被五师录取却不想上而又怕失去机会不得不上这样一种矛盾纠结之中——因为我也算是个干部家庭,当时的现实是老师的地位还不如售货员高,再加上开学不久,同宿舍一位叫郭宏喜的同学弃学而去,且又重新分了一次班也未如所愿,这使我郁闷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因而入学后较长一段时间进不了状态,也就就出现了张老师让我当班干部我死活不干而老想请假回家这样的事情。

那个时代,我对师长是非常崇拜而信服的,绝不亚于现在那些铁粉们对偶像的虔诚与追捧。记得平易近人的老书记赵子龄和一身布衣的老教师张继尧在一次报告中都讲到了他们参加革命出生入死的经历,也讲到了他们放弃在大城市工作的机会,回到家乡做贡献的经历,我的心头为之一动;革委主任张堔向我们介绍了他留校的经历以及很多五师毕业生成长为名教师和各级干部的事例,我的心头为之一震;班主任张老师还专门找我谈过话,他说:“我师大毕业后也可以不回五师,但是回来对工作对家庭也都是挺好的。在哪里念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能念好并学下真本事,再说上师范还是有优势的,只要学好,将来干什么都是可以的!”记得我是笑着离开张老师那个小小的宿舍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年代的思想教育确实非常成功的。作为学生,我是把领导和老师作为榜样的,对他们的话,是百分百地信服的。心灯被拔亮以后,我不但在母校学成毕业了,而且我从毕业上了讲台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下来,其间转行的机会、提拔的机会、外调的机会,都实实在在有过,但是我从来就没有挪窝的打算。这应该就是母校给予我的最宝贵的东西吧!

去年,我亲自见到五师毕业的一位副处级干部,在某个场合竟然否认是五师毕业,让我们知情者大跌眼镜。我是一直以母校为荣的,大概因为我是社会底层之人,不会到影响什么,而“副处级”们不敢承认,也许是有难言之隐吧——实际上,我们五零后、六零后还有七零后的大学学历大多是后取学历。儿不嫌母丑,再说我们的母校不丑哇——她从抗战的烽火中走来,为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做出了不一般的贡献,她的校风、教风、学风乃至校园文化是独一无二的,她教育影响了几代人且将会持续下去,她是我们五师人永远的精神家园!

我记得很清楚,我们一入学,领导讲,老师说,五师就是培养合格小学师资的学校。我们这些一直拿着教鞭的人是母校办学宗旨的实践者,是山区教育的坚守者!这里的我们大概有:五寨的管守荣、陈晓华还有蔺晓渊,岢岚的杨俊生、牛翠娥、高付林,神池的张书效,原平的刘树挺、张立功,静乐的李二虎,河曲的郑海发、郭爱兰,宁武的吴金俊、马林有、王亮奎、潘林环,定襄的杜有田等等。

当然,人挪活,树挪死。不少同学走出校门之后,不甘平庸,与时俱进,在更大的舞台上打拼,找到了适合于自己的位置,或从政,或经商,或搞研究,干出了一番成就,也拥有了地位,他们是值得母校骄傲的!

              老师们给予我的

记得一位教育家曾说过,学生离开学校若干年之后,尚留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应该就是教育的营养与成果(大意)。诚哉斯言,各位恩师给予我们的一切早已融入我们的血液中、骨髓里,成为我们做人的引领、治学的宝典、处世的哲学:

我们的老班(用现在学生的口头禅)张纯玉老师,与我们34班的学生几乎是一起走进五师的。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人如其名,纯朴实在,没有一点架子,衣服洗得发白,头发有点卷,笑容不多;他是岢岚人,却是满口保德话;年纪不大皱纹不少,走路不紧不慢;他给我的又一个印象是他对人公平、做事公道,对谁都一样,就是不大好说话,记得一次我去请假,尽管我把请假理由编得天衣无缝,他始终是两个字“不行”;所以,我对张老师主要是敬还有一点畏。作为学生,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很多,我感激他,特别是他的那一席话给我吃了“定心丸”;我对他更多的而且是更深的印象其实是我离开校门以后几十年累积起来的。

我一直在五寨,不时能见到张老师,让我想不到的是,他一见到我,一开口就是问与我同乡的的一位管姓同学(他家庭遭遇不是太好)的情况,而且就像记者一样,刨根问底,问得特别仔细:现在,他家里怎样了,他工作怎样,上职称了吗?他的孩子们考上大学了吗,结婚了吗?我便将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说给他,他听得非常入神,有时高兴,有时皱眉,有时叹气。末了,我还要安顿我,你们同学们能帮就帮帮他,那神情、那语气跟一位父亲给儿女操心没有什么两样。

前几年张老师退休后,我们在某所学校有过一段同事的经历。有几位老教师在待遇上总在争,在业务上也喜欢倚老卖老,他却从来不去争,给多少算多少,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我们都说,张老师就是一个标杆,一面镜子。我还从侧面得知,他当年在大学读书时当过班干部,是同学们公认的老大哥。他有几位同学后来官位挺高,他却没有去拉这些关系,反倒是这些同学“逼着”给他办了些事。还是前几年,他得知河曲的老同学郭爱兰给孩子办婚事,就一个人坐着公交车去贺喜。大前年,我无意中对他说,武应全要给女儿举办婚礼,他就与我一起到了神池。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以后再有你们同学给孩子办喜事,一定要叫上我。”那语气那神态,就像是我们的老兄长一样。这让我想起了著名作家汪曾祺的一句名言——多年父子成兄弟,我们和张老师这是多年师生成兄弟啊!

一些细节、一些侧面以及别人对本人的评价往往能够显现出一个人品性及为人的本真。

我们的化学老师王平忠,是一位标本式的好老师,他师者的风度、治学的严谨、讲课的绝活,都给予我开始的也是终生的教育和影响。那是入学不太长的时候,一天上午下课后,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他把我的作业本拿给我,只见那上面划了不少的红杠杠,定睛一看,那些红杠杠都指向同一个错字,原来我把“液体”的“液”一律写成了草字头,这是我多年来的笔误,我却浑然不觉,我顿时脸上发烧,很不好意思,王老师边拍着我的肩膀边小声说“以后注意点”,我的感动是不言而喻的。

对化学课,我是很期盼的,王老师提着那个装着仪器的木头兜篮的姿势,很是优雅;他讲课的声调抑扬顿挫,很有韵律;他每每讲完最后一句,铃声便骤然响起,很是精准!我是个文科生,却对化学课特别感兴趣,这是不是亲其师信其道的证明呢!毕业那年,我们在岢岚实习,他是我的指导老师,当他知道我父亲也是他的学生时,他像孩子一样笑得特别开心。后来,当我得知王老师已因病辞世时,我心里很是难过。

我很敬佩赵学敏老师。虽然,我从心里对数学并不十分感兴趣。他也有绝活,他在黑板上划的图形跟印刷的没有差别,他的粉笔字那是很有功力的。因了我们父子也都是他的学生,故而我会经常到他的宿舍去坐一坐,他也经常会拿走他正看的而我不易借到的如《新华文摘》、《文汇报合订本》之类的杂志。那时,他还在校办工厂兼职,一天,当我说要回家的时候,他说,我给说一说,你坐上路过三岔的校车回去吧,省下钱能吃好几个烧饼啊。那时候,还是困难时期,就是吃不饱,就是饿得不行,这件事,让我知道了赵老师那黒瘦而严肃的外表之下有一颗柔软的心。校园一别,我却再也未见到他一面!

我的地理老师是彭保柱(音),他在我的家乡三岔工作过,与我父亲熟识。他对地理相当精通,应该是能倒背如流;他是个“怪人”:走上讲台,侧身讲课,基本不看学生,但他不是照本宣科,都是自己总结出来的东西,是很好记的,因而我们不用为考试发愁;他总要早几分钟下课,在我们不注意时悄悄离开,值日生当然是心领神会,立马夺门而出去抢着打饭;课下,他走起路来一本正经,目不斜视,可是,可是那些违纪学生,诸如抽烟、男女生非正常接触等却常常被他逮个“现行”;我原以为他不认识我,有一次,我忽然走到我跟前,问我父亲的近况,还说“有时间到家里来吧”,我心里一阵热乎。他是正儿八经的老大学生,一肚子学问,性情刚直率真,这样的人不怪才是怪呢。

体育刘瑞森老师,跟我们年纪差不多少,再加上他人随和,讲义气,所以跟同学们走得很近。毕业时,我的体育科目——引体向上、扔手榴弹,都过不了关;他安顿我好好练习且给予具体指导,最终我过了关,原来想的是如果过不了关,给他“意思意思”,这个结果让我对刘老师更多了一层敬意!近几年,我在忻州见过好几回刘老师,他还是那样年轻,帅气,乐观,又加了一个超脱——相由心生啊!

对物理王彦炯老师的印象也是特别深。他当时已经是教务处副主任,他能把复杂的问题讲得通俗易懂,现在还记得他在讲惯性时给我们讲过的一个笑话:公交车上,一位男士因司机急刹车碰到了前面一位女士身上,这位女士骂男士“德性”,男士回敬了一个“惯性”,让我们忍俊不禁。王老师记忆力非常了得,当年他就能把全校的学生记个八九不离十,多年后,他见到我们,不用回忆,张口就来:“蔺晓渊”、“刘建华”、“田秉义”,一个都不会错。

教过我的老师太多,他们的故事也是太多,他们给予我的也是太多,他们留给我的印象同样很深:朴实无华的数学郭英老师,笑容可掬的数学赵爱英老师,幽默风趣的教育学郭尚铭老师,从容淡定的政治袁如荣老师,一专多能的生物学李冰老师,学识渊博的历史李叔同老师,造诣精深的美术姚建国老师,给过我很多方便的图书馆的魏翠英老师等等,给我们带过几节课的物理杨铁英(音)老师,他们都是我的恩师,我一直记着他们。

我的家乡三岔与五师特别有缘,不必说母校的创办者范若愚——后来担任过刘少奇的理论秘书,也不必说任教于解放前后、教过我父亲的资深老师李士诚(音),单说我在校时认识的几位老乡,就足以让我引以为荣耀了。老书记赵子龄前面我提到过,他是一位老革命,资格老,级别高,虽然他不认识我,但是我很敬佩他,我在同学们面前常常自豪地说“赵书记是我们三岔人”。他没有讲过什么大道理,但是我说的话我们全信了,因为他是用人格用真心在讲的,这是身教胜于言教的明证。

我在母校的时候,朱建民老师教音乐课,他跟我兄长是同学,他虽然没有教过我,但是对他印象很深,也很是敬佩:一是他在上五师前后,就是我们家乡大人娃娃都知道的人,因为在文革期期间以及莺歌燕舞那个年代,作为家乡难得的文艺人才,他把家乡的群众文化活动搞得红红火火,家乡年年在全县得大奖,我佩服他能够把七老八少的那么多人“团弄”得服服帖帖;二是很多人跟我说过,他是五师一把手中当得最成功者之一,他出身于底层草根,有过多岗位的历练,所以能够做到举重若轻,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再是我回来县城工作后,我给予我们学校很多的支持,甚至歌咏比赛他都亲自来校指导,让我感觉到老乡就是不一样。一次,他把在县城各学校工作的三岔老乡请到当时最高档的大明饭店好好吃了一顿,喝的是青花瓷汾酒。我一直称呼他老师,就是想表达对他的一份敬意与崇拜!

贾志清老师也是我很崇拜的一位老乡加老师。我在母校时,他是教务处副主任兼带着高我们一级的语文课,他讲话讲课都用普通话,这在当时是不多见的;后来他也当过母校的校长,获得了一位香港企业家设立的一个奖;我对他更多更深的印象来自他的文字,我读了很多他发表在各类媒体上的各种文章,让我很是吃惊——当领导的,文笔竟然是那么的好。

                同学们给予我的

现在有一句在年轻人中特别流行的话:我们不仅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大意)。在我看来,读书期间是人一生当中最幸福最充实最真实的黄金阶段,因为校园就是我们的诗和远方,我们这些学生就是诗和远方的共同守望者。

我从小至今喜欢安静,与人往来不多,朋友自然没有几个,有几个也是五师给予我的。我们的友谊诞生于那个宿舍,那是古城墙东侧、距离饭厅不远的一个小平房。这个小平房有一道门,两铺炕,灶火各一,一铺炕五人,右铺从灶火往上数起分别是管守荣、谢旺明、许建平、高付林和蔺晓渊,左铺同样顺序分别是刘荣根、李新华、郑海发、樊招雄和鲁奇光。这个简陋的平房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十个人在一起学习生活了两年,结下了一辈子的友情。

我们十个人来自六个县(区),家庭不同,性格也有异:高付林、鲁奇光、刘荣根,他们三位老成持重,说话办事有板有眼;高是室长,鲁是课代表,且有共同的爱好,旱烟喇叭筒不离嘴;许建平是学霸,理科学得牛,好几次参加全校的数学物理大赛;郑海发喜好文艺,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我时不时也跟上他喊上两嗓子;李新华小心谨慎,善良纯洁,写得一手好字;管守荣喜欢单独行动,喜欢看报,还自费订阅《解放军报》,他几次因看报误了自习吃了训面;樊招雄最年轻,聪明好学,多才多艺;谢旺明无疑是最有追求也是学习最为刻苦的一个,他一直自学英语,并达到了一定程度,正是这一点成就了他,他留校当了英语教师,好像是我们八零届唯一留校的;后来,他又通过努力,调到了市教育局教研室,前几年评上了省特级教师。我还常常以旺明为励志榜样来教育我的学生,告诉他们前半辈子不下辛苦学习,后半辈子要用加倍的辛苦来偿还。

我们十个人相处两年,从来没红过脸,成了好弟兄。在那样物质生活匮乏、精神生活贫乏的年代,我们守望相助,抱团取暖,同甘共苦,苦中有乐,乐在其中:忘不了静乐的折饼、河曲的碗托、忻州的香椿的醇香美味,忘不了深夜偷跑看电影《望乡》的惊险刺激,忘不了周日两顿饭饥肠辘辘却起劲侃大山的望梅止渴,忘不了去四道沟连续一周劳动的大汗淋漓,忘不了在岢岚实习的日日夜夜,忘不了毕业前一夜我们出去喝得酩酊大醉的不亦乐乎;当然,也忘不了全宿舍轮流穿上老许的一件灰色夹克衫“时装”出去显摆的得意时刻,忘不了我先后带上海发、旺明回三岔转悠的快乐时光!一切的过往现在都成了诗意的享受!正如白岩松所说,一切的真情,一切的收获,往往来自苦难,因而这种真情和收获肯定会更持久!

我与旺明来往比较多一些,他带给我很多的感动:他留校结婚后,有一年带着新买的照相机专门来到我家给孩子们留了影;十多年前,我儿子在忻州读高中,一年过腊八节,他一大早骑自行车把捂得严严实实的一碗腊八粥送到我儿子手中;五六年前,我儿子考忻州师院的教师岗位,他劝我不要花冤枉钱,帮我找老师进行系统辅导,我儿子走上考场前,他把一只表戴在我儿子手上,儿子最终的如愿以偿,有他的一份功劳;多年来,我评选各级能手、评职称等等大小适宜,都没有离开他;我每次到了他家里,不大喝酒的他,一定要陪我一醉方休。

我其貌不扬,为人死板,办事刻板,表现一般,跟同学们接触不多,其它三个男生宿舍最多就去多一两回,但是我都记着同学们,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不管是班干部还是一般同学,不管是表现突出的还是像我一样表现平平的,我都一一记在心里:费尚明、杨俊生和田秉义等人的“嘴”——能说会道,郑海发、樊招雄、王润喜、王艾和张培胜等人的“帅”——一表人才,杨志伟的“腿”——有一双飞毛腿,张书效的“文采”——写了小说,王哲的“画功”——画什么像什么,武应全的“脑子”——反应快、赵学敏老师大加称赞,孙双金、闫兰平、吴金俊等人的稳健——中规中矩,程晓鹏、张引恒、杜有田等人的“侠气”——直言不讳,敢说敢干,宫治堂的“随和”——没有脾气,跟谁都合得来,刘树挺的“佛心”——知足常乐,怡然自乐,王俊文的“胆量”——他玩那个大铁架子秋千玩得最好,能荡悠得跟地面平行。同学们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长处,都让我非常佩服。

那时还是改革开放之初,我们男女生之间还是有一道不可逾越的“三八线”,男女生来往也不多,七八位女生是班上的“大熊猫”,老师对女生着力保护,男生对女生也是“雾里看花”,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交往,也没有留下多少“神秘”的故事,男女同学都是自自然然相处,男生大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有点想法的也是“有贼心没贼胆”——教师黑板上曾经出现过一幅神秘的画,后来有人解读为是一个求爱信号,不过谜团至今尚未解开——仅此一例,再加上当时女生端上铁饭碗的不多,而男教师要找个双职工还是挺难的。我们34班的女同学特别朴实特别优秀,现在还记得拔河时陈晓华背大绳的背影,郭爱兰工作学习的自信,梁金鱼清脆纯朴的歌喉,张改壮举手投足的淡定,高栓荣从容不迫的气质,白爱荣秀外慧中的风范,牛翠娥快人快语的风格,葛凤荣巾帼不让须眉的洒脱以及潇洒漂亮的字迹,还有李凤仙的优雅,宋命英的质朴等等;后来,让我更为佩服的是女生们在孩子教育方面的成功,据我所知,她们的孩子都像他们的妈妈们一样优秀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来源于母亲的素质和家庭的环境——看来,好家长特别是好妈妈胜过好老师是非常的正确;我在微信群里知道,现在,好几个女同学都在大城市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我为她们高兴。

我也记得同学们对我的好。人过天命,孩子就是我们的全部,我孩子在上大学以及找工作当中,王俊文、杨俊生、刘荣根等给与了可贵的帮助。俊文还来过三岔我家里,我们还一起去母校看望张老师,可惜张老师正好在不在家;那时我应聘到忻州十一中,因手续未办过去,五寨这头老是要人,俊文让我“头皮硬些,坚持坚持”,我却承受不了压力就回来了——如果再坚持半年就好了,也就辜负了旺明、俊文的一番好意——人一辈子总有一些机会,就看你能否抓得住——抓住了就是机会,抓不住就是后悔。

什么叫同学?我想应该是任何时候不生分,随时随地用得上,不用讲客套,不用说“谢谢”。记得是2008年我给女儿举办婚礼,因五寨风俗需要很多香烟回礼用,在五寨买不下那么多,忽然想起了在朔州的治堂,想不到他一句话给解决了,让亲朋们好生羡慕。多年前,我带着几个老师去各县招生宣传,结果招生之旅变成了聚会之行,应全、培胜、俊生、晓鹏分别在神保岢河最具特色的饭店全程招待,好酒好菜,大吃大喝,言无不尽,酒不醉人人自醉,特别是同学之间那种真情实意,更是胜过美酒佳肴啊!

我对离世的几位同学们表示深深地怀念。我同宿舍的李新华、鲁奇光、隔壁宿舍的费尚明还有后边宿舍的杨志伟,他们四位已经看不到我写的这些文字了,但是他们的过往却是如在眼前:我似乎能够看到新华那熟悉的微笑模样、志伟那笑眯眯的眼神,闻到奇光吐出来的呛人的旱烟味道,听到尚明略带沙哑的掷地有声的话语。过去老是认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宣扬宿命论的,其实这一生一死谁人能够把握得住啊,这富贵难道仅仅靠主观的努力就够了吗!他们的早逝时时在提醒我们活着的人应该怎样好好活啊!

我们认识于母校,分别于母校,而分别其实又是相聚的开始与理由。走出校门之后,不管我们彼此在做什么,不管境况如何,不管当年的关系如何,也不管分别了多少时候,我们彼此的心永远是想通的。现在这样的相聚变得越来越频繁,因为我们都珍惜过往,也珍惜当下。

有人说:文学其实就是人学。我说,人学其实也就是情学,古往今来,就是这一个“情”字,把各种各样的人连在一起,系在一起:元好问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抒发的是爱情,苏东坡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抒发的是手足之情,王勃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抒发的朋友之情,晏殊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抒发的是怀旧之情。人啊,为情而生,为情而活,在一定程度上,人也是为情而终——哪一个人不是为了情到最后一刻,哪一个人不是带着对亲人、对朋友、对世界的眷恋而离开的啊!

是啊,这一个情字,把不同地方的人聚集到五寨,聚集到五师,聚集到大槐树下;这是我们的缘分,这是我们的幸福,这是我们永远的记忆。

是啊,为了这个情字,两度春秋,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母校给予了我们很多,老师给予了我们很多,同学给予了我们很多;我们都收获了很多,母校情、师生情、同学情,将我们紧紧地维系在一起,我们从来没有分开,我们一直在一起。

是啊,为了这个情字,几十年来,母校的大槐树绿了又黄,黄了又青,青了又绿,她目送着我们的离去,她也在等待着我们的归来。

我们拥有同一个名字——五师人,我们拥有同一个班级——198034班!(草于五寨光明中学20171219日)

作者后记:在微信公众平台“五师青年”上看了很多五师人写的文字,写得都很好,很我很感动,也有几个同学“怂恿”我写一写,我这才拿起笔来,用了几个休息日,写了这个流水账,借此机会表达一下对母校对恩师对同学的问候与情意。虽然写的是做人做事,但因时间久远,如有人事不对号的,请大家见谅;因写作能力问题导致的各种错误,也请大家指正!

 

 

 

 

 

 

 

 

 

 

 

 

编辑:蔺晓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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